总裁的豪门新欢:抵死缠绵 - 抵死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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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抵死缠绵
    一路护送着母亲回家,佟佳人心事重重,佟母则更是一脸惶然的模样。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,但母亲的反应,却像一把尖刀一般,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。
    很想问她,为什么看到萧尹航的母亲和妹妹时会有这样的反应,也很想问她,母亲到底在怕什么,只是,种种的种种,话到嘴边,她终还是咽下。一直到,将母亲带回房中,见她再一次神情凄然地落泪,佟佳人才意识到,事实的严重性。
    “妈,您怎么了?”
    佟母无声地落泪,只是一个劲地摇头:“没事,就是,就是心里不舒服。”
    她实在是怀疑母亲会有如此反应,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,可母亲的脸色也确实是太差了,此刻,母亲一只手紧揪着心口的衣服,难过地低着头,那模样,让佟佳人也有些慌了神:“妈,您别吓我,是心口痛吗?要不,我还是带您去医院看看吧?”
    “佳人,不用了,去把妈的药找来,我吃一点就好了。”
    慌慌张张地翻找着母亲常用的心脏急救药,佟佳人亲自喂母亲吃下一些后,又将她扶到床上躺了下来,一边在她心口顺着劲儿按揉,一边担心地问:“妈,您真的没事吗?”
    “妈没事,就是想睡一会儿。”
    佟母无力地叹息,满是鱼尾纹的眼角似还有泪滴滚落,佟佳人见母亲这样,不免有些心酸,怪嗔道:“您都这样了,还没事?”
    “佳人,你出去吧,妈睡一会儿,就一会儿。”
    是该给母亲一个清静的空间的,只是,一想到母亲发病的原因,她便心如刀绞,嗫嚅着,她终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:“妈,是不是和萧尹航有关?”
    “”见母亲并不出声,佟佳人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:“还是和他妈妈和妹妹有关?妈,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?”
    “”“妈,连我也不能知道吗?”
    “佳人,你出去吧,出去”
    母亲固执地摇头,无论如何也不肯跟佟佳人明什么,而佟佳人这一次,似乎是铁了心要知道一切,无论母亲如何驱赶,她都不肯离开,二人正僵持不下,楼下突然传来响亮的叮咚之声,佟佳人虽不甘心,却也不得不转身先下楼去开门。
    自从佟氏破产以后,除了叶浩然和路非以外,佟家的大宅,已久不见有客人到来了。
    所以,当佟佳人下了楼,她首先便透着监视器看了看门外的画面,发现站在门外的人是艾伦的时候,她先是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时,人已是直接上前给他开了门。
    “艾伦,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?”
    佟家的宅子也算是什么秘密地点,艾伦能找来倒也不奇怪,只是,他电话也没有一个,就直接来这里找她,这就显得有点不正常了。
    艾伦歉意一笑,礼貌道:“佟小姐,打扰了!”
    “你有事找我吗?”
    “对不起!不是我有事,是我们总监有事要找你。”
    声落,艾伦慢慢移开身子,佟佳人眸光一闪,再回神,眼前已换成那红衣短发的利落女子。
    “又见面了,佟佳人。”
    嫣然一笑,盛安琪气势凌人地朝佟佳人走来,每走一点,她的笑意便再加深一分,只是,那样的笑容,只看到佟佳人心底发毛。虽然,自己曾发誓要成为像她一样强大的女人,但是,在自己还没有成长到那样的程度的时候,面对如此强势的盛安琪,她心底还是有几分怯场的。
    “盛总监,有什么到公司谈吧。”
    不容分,盛安琪已直接来到了佟佳人面前:“我已经去过你们公司了,你们总监你请假了,所以,我才会找来这里,怎么?你这是要赶我走的意思?”
    “那出去吧!”
    “我又不是来找你的,干嘛要出去?我要找的人,是你妈妈,佟夫人。”看到盛安琪的时候,佟佳人就知道她始终不肯放过自己,只是,她来找母亲要干嘛?难道和那天电话里的证人有关系?
    格身挡下她前行的路,佟佳人冷冷道:“你找我妈干嘛?”
    “你不是打算一直让我站在这里吧?”
    “你不理由,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。”佟佳人的口气,十分强硬,反正,她们之间,永远也做不了朋友,撕不撕破脸已经无所谓了。至于合作的事情,大不了她继续转给冰冰做。这个女人,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邪气,让她没来由的不安,在没搞清楚她来这里原因之前,她不想让她去打扰母亲的清静。
    “胆子越来越大了啊!不过,你不让我进,我就不能进了吗?艾伦。”
    一声令下,艾伦已斜身而上,将佟佳人紧紧扯过,横拉到一边:“佟小姐对不起,冒犯了!”
    双手被制,佟佳人奋力挣扎,只是,女人的力气又如何能比得过男人,只那么几下,佟佳人便不能动弹:“艾伦,放开我,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,盛安琪,盛安琪,你不许进去,不许”
    不顾佟佳人的喊叫,盛安琪回眸,阴阴一笑:“艾伦,带她去车里聊聊天,等我给你电话,再放她进来。”
    “是,总监。”
    “你要干嘛?你要干嘛?盛安琪,你要是敢对我妈不利,我不会放过你的,你这叫擅闯民宅,是要负法律责任的。盛安琪,唔,唔唔”被毛巾捂住了嘴,佟佳人只能艰难地发出痛苦的唔唔声,被反拖着向后行走,没走多远,她便被艾伦强行塞回了盛安琪的车上,而盛安琪,则在她惊恐的目光中,嚣张地进入了她的家门。
    佟家的大宅,内里装修是那种偏欧式的房子,楼上楼下复式的建筑风格,一眼望去,至少有七八个房间。也不知道佟母住在那一间,盛安琪也只能耐着性子,一间一间地找了。
    终于找到佟母所在的时候,盛安琪似乎犹豫了一下,但很快便调整好心情,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。
    “佳人,妈想休息。”
    “看来,佟夫人很累啊, 怎么了?昨晚没睡好么?”
    感觉到声音不对,佟母瞬即睁开了眼,侧过头来一看,脸色霎时又难看了好几分。
    “出去。”
    “看来,佟佳人的脾气是遗传自佟夫人的,连赶人时的表情,都一模一样。”虽然,佟母与盛安琪彼此都是第一次见到对方,但,不用各自介绍,大家都已知道对方的身份了,所以,一开口火药味就显得很重。
    “佳人呢?她在哪儿?”
    没看到佟佳人一起进来,佟母愈见紧张,她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并不算好,如果不是阻止不了,她一定不会放任她就这么直接冲进自己的卧室。
    自顾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,盛安琪泰然自若道:“别紧张,她没事儿,只是,不想打扰我们话而已。”
    “我没什么要跟你的,你走。”
    逐客令已下了第二次,可盛安琪却当完全没听到,根本无视她所的话,只拧着红唇冷冷地笑:“你没有,你当然没有,可是,我有。”
    “我没兴趣听你什么。”
    “不听,也得听。”
    她盛安琪就是这样的,她一,别人不能二,她左,别人不能右。无论别人的意愿如何,只要她想做的,没人能阻止。
    “你”“劝你最好配合一点,我可没什么耐心哄一个老太婆。”
    方才还叫她佟夫人,现在已换成了老太婆,可见,盛安琪已开始微怒,不明对方的意图,佟母心内忐忑,佟佳人不在,以她的力量又无法赶她离开,也只能咬了咬牙道: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    “也没什么,只想要你帮我一个小忙,真的只是小忙喔!”
    虽家族已落败,但佟母毕竟也曾经是风光无限的当家主母,气场也还是有的。再加上,看不惯盛安琪的嚣张气焰,她在言语之上,也显得比较强硬:“我凭什么要帮你?”
    “因为,我知道尹大昌在哪里,也可以随时把他带回f市。”
    “什么?你什么?”
    过度的刺激,让佟母的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,逃避了多年的往事,最后还是逃它不过,她猛然又想起方才在墓园的一幕,难道,这一切都是天意?
    “其实,我早就找到尹大昌了,只是一直没告诉萧尹航。所以,如果你不肯配合我的话,我明天就会告诉他尹大昌的所在地。”谈生意的时候,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,所以,这些年,她在集团员工的心中,一直是魔女般的存在着。
    现实,虽不如生意那么容易被她掌握,但,只要她下足本钱,她坚信,自己一定会站在赢的那一面。
    “你要我配合你什么?”
    满意地看着佟母的反应,盛安琪努着嘴,眉飞色舞道:“服你的女儿,让她乖乖的帮尹航生个孩子。”
    “放-屁!”
    忍无可忍,佟母终于大声爆出粗口,这么多年上流社会的贵妇风范,她也全然不顾了。
    虽是意料之中的反应,可盛安琪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,还是变了脸,不悦道:“佟夫人,我劝你嘴里放干净点,不然的话,接下来发生的事情,可能对大家都不好。”
    “你要孩子自己和他生去,找我们佳人干什么?”
    “这个就没必要跟你解释了,你只需要回答我,劝,还是不劝?”
    忍到嘴唇都在发抖,佟母的心头,翻江滔海,如同千万只虫蚁在抓咬。她纠结着,犹豫着,最终,下定决心:“我是不会答应你的。”
    “真的不答应?”
    停顿了一下,佟母似乎洞悉了什么,很是直接地问道:“萧尹航不知道你来找我吧?也不知道你要对我们佳人提这么无耻的要求吧?”
    “他当然知道了,要不然,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家的地址?”
    “他要是真的爱我的女儿,绝不会任你如此作贱她的尊严,所以,他不知道,对不对?”
    从未像现在这般信任萧尹航的人品,之所以会抗拒着萧尹航,与当年的那一场大火脱不了干系,她是担心女儿再受伤,所以不愿放手女儿跟着萧尹航。但,对于她们之间的感情,做为过来人,她若完全不懂,也是不可能的。她很清楚,女儿爱着他,也很清楚,他也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女儿。
    “知道也好,不知道也好,你现在,只有一个选择。”
    “不,我还有另一个选择。”斩钉截铁地开口,佟母的表情,冷凝而坚定,她用近乎零度的口吻拒绝了盛安琪的要求:“你回去吧,我不会答应你这个要求,我的女儿,也同样不会答应你的要求。”
    “佟夫人,话别这么满,到时候,后悔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    面对盛安琪的挑衅,佟母软硬不只,只扬高了手,指着门外送客:“你走,马上走。”
    “哼,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    冷哼着,盛安琪猛地站了起来,愤然转身,却并不是夺门而去,而是直接拨通了一直守在车里的艾伦的电话:“把她带进来。”
    “你又想干什么?”
    回身,她一脸邪恶:“既然,你老糊涂了想不清楚,那就让你的女儿也替你想想。假如,你的女儿知道当年的火灾,是你们佟家人授意所为,你猜,她还能不能原谅你?”
    “你,你太恶毒了!”
    “我告诉你,我还可以更恶毒一点,你要不要试试?”
    “你,你”僵直了手指,佟母已被气到不出话来,紧捂着胸口她剧烈地喘着气,当额头上渐渐渗出豆大的汗珠时,楼下,已响起了杂乱而慌张的脚步声。
    “啪!”冲进房间的那一刻,佟佳人没有走向自己的母亲,而是恶狠狠地冲向了盛安琪。当清脆的声响,在空气中回转,当盛安琪来不及反应,震惊地捂住脸庞。佟佳人听见自己用近乎地狱的声音吼道:“这一巴掌,是为我的母亲。”
    从被母亲赶出家门的那一天开始,佟佳人就对自己发过誓,从今往后,谁也不能再欺负自己的家人。她可以忍受常人所不能忍,也可以做常人所不能做,但,她的家人不可以。谁也不可以再欺负她的家人,除非她死。
    “你敢打我?你敢打我?”
    片刻的怔忡之后,盛安琪终于回过神来,第一个动作就是挥手而出,反手就要给佟佳人一记耳光。只可惜,她的手快,佟佳人的手更快,她紧握着盛安琪的手,双眼如炬,恶狠狠地呛道:“打的就是你。”
    未料到佟佳人敢反抗,盛安琪不顾形象地大叫着:“艾伦,给我抽她,狠狠的抽。”
    犹豫着站在一边,艾人很是为难地解释:“对不起!总监,我,不打女人。”
    “那就帮我拉住她,我自己来。”
    看到盛安琪已完全失去了理智,艾伦终还是靠了过来,提醒她:“总监,先别冲动了!她刚才进来的时候,已经给律师楼打过电话了,有律师正赶过来。”
    “我过的,你必须要为此负法律责任。”
    狠狠甩开被她紧拍着的右手,盛安琪夸张地叫嚣着:“责任,笑话,我倒想听听了,有多大的责任。”
    “擅闯民宅,非法侵入住宅罪,构成此罪,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。非法侵入他人住宅,尚不够刑事处罚的,处15日以下拘留、200元以下的罚款或者警告。”她复述的这一些,正是电话里叶浩然告诉她对于擅闯民宅的精练诠释。她学着叶浩然的口吻,凛凛然有如法官一般,正气凛然在望着盛安琪,那一刻,她的形象,在盛安琪的眼中,也似乎忽而变得高大了一般。
    “两百块,哈哈,哈哈哈!”
    她故意夸张地大笑,但佟佳人却拿一种更加凌厉的眼神瞅着她:“两百块对你来,确实太少,不过很可惜,你好像忘了我的身份,看来,本周的头条外,可以另附一条负面新闻了,相信,有了这条新闻,本周的影色一定会卖上加卖。”
    “你威胁我?”
    “你不是一直在威胁我么?”
    “佟佳人,你有种。”
    咬牙,狠盯了她几眼,佟佳人急转回身,快速走向床头,当看到母亲一脸惨白,紧捂着胸口喘息之时,她霎时已方寸大乱:“妈,您怎么了?又不舒服了?”
    “佳人,妈没事的。”
    紧握着佟佳人的手,佟母勉强一笑,只是那惨淡的脸色,却再也骗不了别人。
    “妈,我马上送你去医院。”
    将母亲的右手架在肩膀上,佟佳人扶着母亲就要下去,才刚走到门口,盛安琪却再一次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,格挡在佟佳人的身前,盛安琪阴狠道:“等等,话没清楚,谁也不许走。”
    如此绊脚石,令佟佳人抓狂不已,她扛着冷汗满头的母亲,急得眼角都在冒火:“我妈不舒服,你看不到吗?让开!”
    “如果,你想让你母亲好受一点,最好乖乖跟我下楼,否则,就算眼睁睁看着你母亲死在这里,我也绝不让步。”
    顺我者昌,逆我者王!
    她忍下佟佳人方才那一记耳光已是她的极限,若是现在,连她想要办的事情也办不成的话,她就不叫魔女盛安琪。
    “盛安琪,你疯了吗?”
    “你才知道我疯吗?嗯?”
    二人对立着,僵持不下,佟母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,终于,艾伦抢步上前,一把从佟佳人手里接过了佟母:“佟小姐,我送佟夫人先去医院吧,你先和我们总监谈怎么样?”
    “不行,我不在我妈身边,她会害怕的。”她不想自己信不过艾伦,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解释,可是,母亲痛苦的表情,让她也觉得慌张,不能再耽搁了,不能再搁了呀!
    看穿了佟佳人的心思,艾伦突然道:“你要是不放心,可以通知一个你熟悉的人到医院盯着我,或者,我直接让萧总过来,萧总你总该放心了吧?”
    艾伦是为盛安琪工作的,理论上,他出这番话,盛安琪是不会高兴的,可是,人命关天,他再想要这份工作,也不想惹上这样的大事。但,依盛安琪的行事作风,既然来了,在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复前,她是不可能放过佟佳人的,鉴于这些考虑,他也只能冒险一试了,只希望,盛安琪在回复理智后,不要大发雷霆,将自己开除才好。
    “可是”
    焦急地打断她的话,艾伦苦口婆心:“佟小姐,恕我直言,您母亲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等了,快下决心吧。”
    母亲的身体,佟佳人心中有数,她现在大受刺激,可能会感觉难受,但应该还不到致命的危险。艾伦虽然不可靠,但以他的个性,应该也不至于为难自己的母亲,只要他能把人送到医院,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。这么想着,佟佳人终于点了点头:“那,那你先送我妈去离这里最近的圣玛丽医院,我一会就过来。”
    “好,我走了。”
    反握了一下母亲的手,佟佳人满面忧心:“妈,等着我,我会来的,马上就来。”
    佟母痛苦地看了一眼佟佳人,动了动唇,只用微弱的声音嘱咐道:“佳人,别答应她,别答应她。”
    “妈”
    望着母亲被艾伦背下楼去,佟佳人的双手,不自觉地紧紧握起。
    这二十六年来,她所有的屈辱都集中在了这八年,直到现在,似乎又到了她人生最悲惨的一个转角,她不甘心,也不愿意纵容,只是,盛安琪这种人,天生吃软不吃硬,除了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以外,她真的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了。
    不想玷污母亲的卧室,佟佳选择换到客厅面谈,刚坐下来,佟佳人就单刀直入:“你到底跟我母亲了什么?”
    “让她劝你,接受我的条件,替尹航生个孩子。”
    同一件事,重复着了无数遍,从萧尹航那里开始,她就没有得到过一句想听的话,她一直坚持着,坚持着。可没有人知道,其实她也坚持得很累,可即使如此,她还是不敢停下来,因为,一旦停下来,她便有可能输光所有的一切,家产,孩子,还有唯一可以接受她的丈夫。
    “你有病吧你?我已经过了,我不答应,不答应你听不懂吗?更何况,我有什么理由要帮你?又有什么义务要替他生孩子?”
    话到这里,佟佳人突然在心底怨恨起了萧尹航,都是他惹的事,都是他惹的。可生孩子又不是卖东西,她就这么没有尊严吗?任凭他们摆布而不能选择想要生活?
    凭什么?凭什么?
    “你是没有义务,可是,这一切都是你欠他的。”
    “我不欠他,我什么都还清了。”
    从他写下字条要和她分手的那一天,她们就两清了,她不欠他的,根本不欠。
    “真的还清了?哼,我看未必吧。”
    在事业上,盛安琪是个成功的女人,许多的财经杂志上她都上过封面。可是,直正接触后,她才发现原来传中的女强人,其实是个偏执狂,而且,有着过度的强迫症,强迫别人,也强迫自己。她很想好好跟她解释,也想要让她好好的听自己解释,可每一次的结果,都让她十分失望。
    终于,她放弃了,不想要再温吞磨蹭,只想以最快的方法,解决眼前这个女人,解决这一切纷争:“那就拿出证据来,证明我欠他的,欠到必须为他生个没名没份的孩子,才能还得清的地步好了。”
    “啪!”地一声,一摞文件被扔到了佟佳人眼前的茶几上:“好好看看吧!不够的话,我办公室里还有很多,不介意让艾伦多送一些给你做参考。”
    负气地拿起那一堆资料,佟佳人一张一张地看着,每看完一份,她的脸色便惨淡上几分,直到她勉强看完茶几上一半的资料,她的手,已是颤抖到连资料也握不住了。
    “怎么会是这样?不可能啊,不可能”
    恍然间,她记起了萧尹航第一次登门找母亲谈话的时候,母亲将自己赶了出去,不让知道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。接下来,是墓园里母亲看到萧妈妈和萧妹妹时的奇怪反应。而现在,自己手里的资料,正一字一句地阐述着当年那血淋淋的事实。
    难道,这一切都是真的吗?
    怪不得当初他那样恨自己,怪不得他不肯告诉自己为什么,怪不得,怪不得
    “现在知道你欠他什么了吗?嗯?”
    将手里的资料,紧张地扔下,佟佳人脸色苍白道:“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,不能算证据。”
    “要是物证你不认的话,我还有人证,要不要我找来跟你当面对质?”讥讽一笑,盛安琪那表情,仿佛在指着佟佳人的鼻子,就知道你会这么讲,所以,我早就准备好了对付你的词。
    “那个人,就是萧尹航要找的证人?”
    “当然!”
    “他找这个证人,是想要定他的罪?”
    仍是那样张扬的笑,只是这一次,盛安琪的眼中,看不到半分的笑意:“不是定他的罪,是定你们一家人的罪,佟佳人,你觉得如果你是萧尹航,收集到所有证据和证人后,你会怎么做?”
    “”“还有啊,你这么护着你的父母,可你也从来没想过,她们有一天,会变成杀人犯吧?”
    杀人犯这三个字,像是烙在佟佳人心头的三道痕,热辣辣,痛滋滋,她冲动地站了起来,大声辩解:“你胡,他们不是。”
    “是不是,得由法官来定,我了不算,你了,也不算。”
    手,越握越紧,越握越紧,直至关节处泛着森森的白,佟佳人大力地做着深呼吸,好几次,想要站起身来,逃开眼前这恶魔般的女人,可双腿已发软到无力,她只能瘫倒在沙发上,任泪眼迷离。
    “考虑好后,给我答案,要么你做我的代理孕母,要么,我送你们全家进监狱。喔!对不起!我错了,不是你全家,因为他们都死光光了,所以现在,只剩下你母亲可以处理了。”
    再忍不住,佟佳人激动地冲向她,紧扯住她的衣角:“不要,我只剩下一个亲人了,请你不要这么残忍。”
    “要我不这么残忍也可以,你知道该怎么选择。”
    痛苦地摇头,佟佳人泪如雨下:“为什么,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?”
    盛安琪扯下她的手,仿佛她的手上有着什么细菌一般,用力地拍打着被她扯过的地方:“其实,这也怪不得我啊!我才来找你的母亲,本是打算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的,不过很可惜,你的母亲,和你一样固执,所以,我只能用这最为残忍的办法了。”
    “盛安琪,你这么做,不怕以后遭报应么?”
    “报应?呵呵!我的报应早来了,不在乎再多一次。”
    完这话,盛安琪霍地起身,再不看佟佳人一眼,就那么高昂起下巴,像只孔雀一样,骄傲地离开了佟家大宅。
    望着她消失的方向,佟佳人无力地滑倒,希望,就像一只五彩缤纷的肥皂泡,突然在眼前破灭,一个接一个。她就像从云端跌到深渊之下的那个垂死之人,挣扎了很久,终还是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气力。
    她觉得完了,什么都完了,这个世界已远远地把她抛弃,只在她僵硬的脑子里,画上了一个悲惨的问号而已。
    她的前路,到底在哪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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